《堂姐夫走了之后……》

堂姐夫走了，走得那么匆忙。22日傍晚，我接到他去世的噩耗，虽然几天前他从乐清人民医院转回家，我就知道离别之日在即，但是，当听到他真的走了的时候，我还是感到有点意外。一周前我到医院探望他时，他躺在病床上，样子不是特别憔悴，只是神色黯淡一些，已没有昔日的活力了，同一个月前我也在这里探望过一个人临终前的枯槁情景相比，那真是好得多了。所以，我以为他离开人世应该还有一段时间。想不到他还是那么快就撒手人寰了。这真的有点意外。

那天夜里七点多，我开车到黄坦岭头吊唁他。可能是长期在城市灯火辉煌里生活的缘故，也可能是我心情郁闷急切所致，我感到那个晚上的夜色特别浓黑，几乎分辨不清前方的道路和参照物。我迷路了，在漆黑的乡间村头的路上打转。路上几乎没有行人，好不容易碰上几个人，他们也是在此打工的外地人，对路况并不熟悉。这条路我虽然没有常开，但一年前堂姐夫带我到他家乡买稻谷时曾经开过，不过那时是在白天。白天与黑夜是不同的！那时他坐在我的车里给我指路，今晚我是独自一人开车认路，路旁一片黑糊糊的，我认不出前方的路。后来我打电话给堂弟才知道了线路。八点多我到达他家。他的遗体躺放在灵堂里面，上面摆满了鲜花。我已经无法瞻仰到他的遗容了。旁边一些人在忙碌着，有折纸钱的，有烧纸钱的，有诵经祈祷的，等等。哀乐在低回。我注视着他的遗像，心里在默默地念着：堂姐夫，西天的路走好！

25日上午8时，是出丧的日子。我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。这时天色灰濛濛的，还下着绵绵细雨，似乎也在伤心哭泣。送葬路上，我听到一对老年男女的对话。老男人对老女人说：“听说Ta用了上百万元，上海北京都去过了，可还是救不了。所以要玩得开心，赌博也要赌，只要开心就好。”老女人笑笑地说：“我赌不大的，五元十元而已。”我估计是这个老女人平常有赌博，所以这个老男人这般开导她。我不完全赞同他的观点。但是，就在此刻，我对佛教认为的“人生无常”、“万法皆空”的观点有了更深切地体验。我想，信佛的人恐怕都知道这两句话，但真正懂得这两句话含义的人应该不多，至于对这两句话有深切体验的人，那真是少之又少了，因为这需要有刻骨铭心的经历和对佛法、对人生有深刻地体悟。所以，在现实生活里，我们看到一些奇怪的现象，很多人都认为自己在信佛，可他们的骨子底里对人生都没有看开；他们的信佛无非是寻求佛祖的保佑，为了更积极地追求物质金钱，满足占有物质金钱的更大欲望。这是违背佛教本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