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上坟忆父亲
今天是清明节。上午我偕母亲、二弟到蒲岐侯宅山去给父亲上坟。
父亲是九七年离开我们,距离现在已经有十七个年头。十七年来,他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。每当我想起他时,眼泪就会情不自禁地在眼眶里打转,我的思念和自责之情也与日俱增。父亲的一生充满坎坷。上个世纪三十年代,他生在一个贫农家庭里,有五个兄弟和三个姐妹。由于生存问题,爷爷把已经九岁的他送给下山(玉环一带)一户人家当儿子。几年后,那户人家生了儿子,他才被送回家。那时,他常常过着衣不遮体、食不果腹的生活。成家后他生了我们五个兄弟姐妹,生活依然艰难困苦。然而,他非常勤劳,每天都起早贪黑,没有一天空暇过。并且他精力过人能力超群,一个人能干几个人的活。在那个年代的集体合作队里,根据劳动能力评定工分,最高分是10分,他竟被大家评为12分,这在全村只有两个人,他是其中的一个。可见他精力过人能力超群是全村公认的。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,但常常干好几个人的活:农忙季节在家里种田,农闲时间到大海里捕鱼,或在海边滩涂上养蛏养蛤,或在内河做运输等,反正怎么赚到钱养家糊口,他都挖空心思去尝试,都去做了。让人难以想象的是:内河运输是用自家的船替人家运东西,赚一些运费。运到后船里的东西要自己搬上岸。有几年时间,他替别人运石沙,一船石沙重量达几万斤,他和母亲用畚箕把它搬上岸,这个劳动强度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,可为了家里的生活,他还是坚强地忍受着。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,可他有选择吗?所以,每当我想起这些事时,我就感到那时的日子实在太艰难了,他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,我的眼泪就会潸潸而下。
父亲是九七年离开我们,距离现在已经有十七个年头。十七年来,他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。每当我想起他时,眼泪就会情不自禁地在眼眶里打转,我的思念和自责之情也与日俱增。父亲的一生充满坎坷。上个世纪三十年代,他生在一个贫农家庭里,有五个兄弟和三个姐妹。由于生存问题,爷爷把已经九岁的他送给下山(玉环一带)一户人家当儿子。几年后,那户人家生了儿子,他才被送回家。那时,他常常过着衣不遮体、食不果腹的生活。成家后他生了我们五个兄弟姐妹,生活依然艰难困苦。然而,他非常勤劳,每天都起早贪黑,没有一天空暇过。并且他精力过人能力超群,一个人能干几个人的活。在那个年代的集体合作队里,根据劳动能力评定工分,最高分是10分,他竟被大家评为12分,这在全村只有两个人,他是其中的一个。可见他精力过人能力超群是全村公认的。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,但常常干好几个人的活:农忙季节在家里种田,农闲时间到大海里捕鱼,或在海边滩涂上养蛏养蛤,或在内河做运输等,反正怎么赚到钱养家糊口,他都挖空心思去尝试,都去做了。让人难以想象的是:内河运输是用自家的船替人家运东西,赚一些运费。运到后船里的东西要自己搬上岸。有几年时间,他替别人运石沙,一船石沙重量达几万斤,他和母亲用畚箕把它搬上岸,这个劳动强度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,可为了家里的生活,他还是坚强地忍受着。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,可他有选择吗?所以,每当我想起这些事时,我就感到那时的日子实在太艰难了,他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,我的眼泪就会潸潸而下。
人毕竟不是铁打的。父亲倒下了——他患上了贲门癌。当时他在乐清人民医院做了手术。这是让我悔恨一生的一件事。我本来是想让他到上海去做手术的,但是家庭意见统一不起来,我遇到了一些阻力,加上主刀医师信心满满,认为没什么问题,因为贲门癌比其他癌好治,而且又是中期,属可救之列。想不到术后病情恶化,他无法吃东西,吃了马上就呕吐出来。几个月下来,几乎没吃什么东西,人变成了皮包骨,已经没有人样了。在生命垂危之时,他跟母亲说:“你叫几个儿子救救我,不能这样看我死。”听到母亲转述他的话,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。他明白自己的死期已经不远,可他对生活还有留恋,他不想离开我们。但这时的我们已经束手无策了,因为他瘦到连针都扎不进去,还怎么挽救?唯一的选择就是等死。不久他带着无限地眷恋与不舍离开了人寰。那是97年,他63岁。从此,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。
事后,乐清人民医院的一位医师朋友责怪我:“老张,你自己都是一位高智商的知识分子,怎么会把父亲放在我们医院治疗?你不知道上海这些大医院与我们医院的差距?你这个决策就是重大失误。”我还能说什么呢?我知道,父亲的命死在我的手里,我无法推卸责任。后来三弟告诉我:他朋友的父亲也患了中期贲门癌,在北京做了手术,活了十几年还健健康康的。这加深了我的自责和痛悔。再后来,乐师的一位同事朋友也责备我:“老张,赚钱存钱有意思吗?”这话的言外之意与那位医师朋友的话的意思是一样的:那几年我赚了很多钱,不应该为了省钱,让父亲在乐清人民医院做手术。我知道错了,我应该冲破一切阻力,去挽救他的生命,我当时也有这个经济能力,可我竟没有这样做,这让我终身不安啊。一个儿子在父亲患重病时竟没有倾尽全力去挽救,这个儿子还象儿子吗?我想,如果我的父亲是在上海做了手术,我也花了几十万元钱,可后来父亲死了,我心里会很安心,因为我已经做了一个儿子应该做的事,我尽心尽力了,他没能活下去,那是上天的意志,我无能无力。可现在不是这样,我的心能安吗?因此,每当我想起这件事,内心就会惶惶不安。这种心态自父亲的去世后一直持续到现在。父亲,我很对不起你!如果有来生,我会好好弥补的,可现在没有办法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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